偵訊室裡有三個人。桌子旁邊的安宰赫、丁輝人,而文星伊盤著手斜靠在電燈開關旁的牆壁上,警察制服的外套令她有些發熱。


不對,應該跟衣服毫無關聯。


她看著丁輝人揪起安宰赫的衣領,強力地深呼吸想讓自己冷靜。就算是女生,兩個重案組的警察衝上去圍毆一個人,下場應該還是...嗯,不堪設想。


「欸學妹,沒必要這樣吧,」安宰赫想撥開丁輝人的手,但卻發現無法移動她的手一分一毫「我收錢做事,怎麼知道會去綁到文星伊前女友啊?」


丁輝人把安宰赫丟回椅子上,「你是智障嗎?犯罪很了不起嗎?」她的臉紅得不像話,文星伊認識她的幾年來,丁輝人那麼生氣的次數寥寥可數。
其實,這種樣子幾乎能說是第一次見到。


「姐,我有上銬的權限嗎?」丁輝人後退一步脫了外套,詢問文星伊的同時邊瞪著安宰赫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

幸好她沒有看我。文星伊這樣想著,「當然有啊。」丁輝人不笑的時候不僅十分高冷,還非常可怕。幸虧她平時都是溫馴、很好逗的小狗狗。


「那麼,請妳幫我把監視器關起來。」講到這裡,丁輝人突然又笑了起來,但是特別的可怕,酒窩在此刻也變得有些邪門。「還有監聽,也要。」


文星伊在開門的同時,轉頭看了一眼丁輝人,兩人正好對上眼神。她不禁感嘆,這孩子準備要做那麼可怕的事,但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那麼無害、那麼可愛。


「別殺了他,我們還有事情要問。」她留了一句叮嚀。


其實死了也沒差。文星伊坐到控制台前,把兩個監視器關上。可以說是在現場的時候,反抗什麼的。然後她再慢慢的把監聽關上。


丁輝人和文星伊不僅性格有些相像,她們的默契更是一向都很好,所以她一定算得出文星伊動作的時間,或許再過個三秒就會開始了。


果不其然,文星伊才剛站起身、將椅子靠上,就聽見牆壁傳來撞擊聲。她不禁笑了出來,「這牆超厚欸...」


她走回偵訊室的門口,束起過肩的頭髮,然後脫下外套並捲起襯衫的袖子。她稍微思考了一下到底需不需要拿下領帶,但還是作罷,說不定沒有自己能出馬的餘地呢。


這時候,一個警員從她後方急忙的跑過來,「分隊長,裡面...」然後文星伊把食指放在嘴唇上,搖了搖頭。


該死,丁輝人太猛了,那是今天駐一樓的同仁呢。
而這裡是三樓。


進去以後,文星伊順手將門鎖上。她看見倒在地上的安宰赫人中部分沾了血,其他傷口就不用說了,地板也有數滴的紅點,文星伊不禁地想笑,但還是沉住氣。丁輝人這傢伙,真的很生氣啊。


她看向站在一旁的丁輝人,「輝人吶,」而丁輝人揉了揉鼻子,唇角掛著淺淺的笑「手會痛嗎?」


丁輝人抬起手轉轉自己的拳頭給文星伊看「不會。」然後她走去拉開了桌旁的椅子「坐吧,我們重新開始。」


文星伊花了點力氣,把基本上已經癱軟的安宰赫甩回椅子上,接著再走到他對面坐下。丁輝人已經拾起筆在記錄表上振筆疾書,但文星伊對內容一點興趣也沒有。


「安宰赫,我要知道是誰指使的,」她停頓了一下,稍微歪頭,回視安宰赫銳利的眼神「這些連續綁架,你必須給我個答案。」


安宰赫在特搜組待了一年,前年因為毒品濫用罪名被免職,判了十一個月刑期。這是文星伊想都沒想到的,應該說,整個局裡的人都沒有料到安宰赫會有這一天。


大學時期,安宰赫是很有名的學霸,總是名列前茅,無論是術科還是學科表現都很優異,甚至比文星伊那個學習狂還要好,一畢業就當上特搜組的組長。


文星伊原本是特搜組的分隊長,後被調動至重案組沒多久,就聽聞他被屬下的小隊員逮捕一事。


「那麼,來交換吧。」


「你沒有權力談條件。」丁輝人放下筆,靠上椅背這麼說著。雖然是面對昔日學長,但她連敬語都懶得用。


「金容仙是文星伊的前女友嘛...」然後安宰赫並沒有理會丁輝人說的話,只是盯著臉色很難看的文星伊,執意地說他想說的「我還沒機會碰她,妳們就來了,」他的眼神滿是嘲諷,嘴角是令人厭惡的弧度「那妳說說看,她上起來怎麼樣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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